「开源之史」系列之前传：回顾：已有的开源历史书籍和论文

「开源之史」的作者并非开创者，而是后来者。本小节内容简单回顾一下过去的开源历史著作。

书籍

首先介绍的是专门撰写自由和开源软件的书籍：《为乐趣与盈利：自由及开源软件革命史》[1]这本书，顾名思义，主要讲述了自由及开源软件（FOSS）运动的完整历史，从其起源、发展壮大到最终对软件产业和整个世界产生的深远影响。以一种引人入胜的方式，向读者展示了FOSS运动的复杂性和重要性，既回顾了其历史，也探讨了其对当今世界的影响。它强调了开源不仅仅是一种软件开发方法，更是一种深刻的文化和经济现象。

作者Christopher Tozzi 表达了以下观点：

• FOSS运动不仅仅是一场技术运动，更是一场文化和社会运动。 它挑战了传统的软件开发和商业模式，并深深地影响了人们对知识产权和数字共享的看法。
• “为了乐趣”和“为了利润”并非完全对立，而是可以相互促进的。 许多人出于对技术的热爱和解决问题的乐趣而参与开源，而开源的成功也吸引了商业力量的介入，推动了其更广泛的应用。
• 开源模式具有强大的创新能力。 通过开放协作和代码共享，能够汇集全球开发者的智慧，加速技术进步，并创造出高质量的软件。
• 用户自由是FOSS运动的核心价值。 用户应该拥有使用、复制、修改和分发软件的自由，这对于保障用户的权利和促进技术的普及至关重要。
• FOSS已经成为现代软件基础设施的关键组成部分。 从操作系统到服务器软件，再到各种开发工具，开源软件已经渗透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谈开源的历史，我们绕不过去的项目就是Unix，对于理解为何开源软件能够成为整个信息产业的重要部分，Unix的历史几乎就是开源的缩影，Salus 的《Unix 1/4世纪》[2]可谓是不可错过的一步经典。这是一本通过历史文献回顾 UNIX 操作系统发展历程的合集，它不仅记录了 UNIX 的技术演变，也反映了与之相关的商业、文化和社会变迁，对于想要深入了解 UNIX 历史和影响的读者来说是一本宝贵的资源。

《Open Source: Voices from the Open Source Revolution》[3]通过汇集众多开源先驱和实践者的真知灼见，为读者提供了一个深入了解开源运动的窗口，展现了其丰富多彩的历史、深刻的理念和对世界产生的巨大影响。它是一本理解开源精神和发展历程的重要读物。

通过讲述 Linux 的故事，《Rebel Code》[4] 主要阐述了以下观点：

• 开放源代码模式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和创新潜力。 通过汇集全球开发者的智慧和力量，可以创造出超越传统商业软件的产品。
• 互联网是开源项目成功的关键推动力。 它为开发者之间的协作和知识共享提供了前所未有的便利。
• 开源不仅仅是一种技术，更是一种社会和文化现象。 它体现了共享、协作和自由的精神。
• Linux 的成功证明了开源模式在与商业软件竞争中具有强大的竞争力。 它不仅在技术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也在商业上开辟了新的道路。
• 开源运动正在深刻地改变软件产业和整个科技世界。 它促进了技术的普及，降低了创新门槛，并赋予用户更多的选择和控制权。

而政治学者Steven Weber 则从相当不同的视角撰写了：《The Success of Open Source》[5]主要阐述了以下核心观点：

• 开源的成功并非偶然，而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这包括开发者的内在动机、高效的社区协作模式、以及适应市场需求的商业策略。
• 非货币激励在开源社区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开发者往往出于对技术的热爱、对社区的贡献以及对自身技能提升的追求而参与开源。
• 开源的分布式开发模式能够有效地解决复杂的技术问题。 通过广泛的参与和审查，可以提高软件的质量和可靠性。
• 开源与商业并非互斥，而是可以相互促进的。 存在多种成功的商业模式可以围绕开源软件构建。
• 开源对软件产业和社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并将在未来继续发挥重要作用。 它改变了软件的开发、分发和使用方式，并推动了技术的进步和普及。

《Two Bits: The Cultural Significance of Free Software》[6]是一本深入探讨自由软件运动文化内涵的著作，它通过人类学的视角，揭示了自由软件不仅仅是一种技术选择，更是一种具有深刻社会和文化意义的现象，为我们理解开源世界提供了一个独特的视角。

开源能走到今天成为事实上的标准，其实最开始不是的，但是其可以做到最大化的扩散效果，那么《Open Standards and the Digital Age: History, Ideology, and Networks》[7]一书不容错过，这是一本深入探讨开放标准在数字时代重要性的学术著作，它通过多维度的分析和丰富的案例研究，帮助读者理解开放标准的本质、作用以及其在构建开放和繁荣的数字世界中的关键地位。

进入21世纪后的第二个十年，随着老一代的学者老去，开源成为社会中主要的力量，人们也渐渐对其历史的考察少了很多，也许是因为信息爆炸时代的降临，碎片化的内容太多，历史已经被搁置一旁。或许只有「开源之道」这样的旁观者，才会去从根源上挖掘开源的所有事情的吧。这也是「开源之史」撰写的重要背景。

文章

Wikipedia 上的开源历史词条[8]，该词条从时间轴的视角，称述了关于自由和开源软件所有的重要事件，绝对是很多人的了解开源的入口最佳文章了。如果看官你是哪类探源爱好者的话，自由和开源软件（FOSS）的历史是属于整个计算机历史的一部分。

来自康涅狄格大学的David Bretthauer教授，在20001年底写了一篇关于开源的历史综述[9]，综合了上述书籍、新闻材料、邮件列表、定义等内容，从GNU Free software说起，BSD、再到Linux kernel，捋了捋操作系统作为开源的走向，没有点评，陈述事件而已。

Nathan Ensmenger 在2004年发表了一篇文章：《历史学家从开源中学到的》[10] ,在文章中强调，历史学家应该认真对待开源软件运动，将其视为一个重要的历史现象进行研究。通过借鉴开源的经验和方法，历史学家可以：

• 拓展史料的范围和类型，利用数字化的“过程数据”进行更深入的分析。
• 更好地理解大规模分布式协作的机制和动力。
• 对传统的创新和所有权观念提出新的思考。
• 深入研究技术社区的形成和演变规律。
• 进行更精细和长期的技术演进研究。
• 更全面地理解技术与文化、社会之间的复杂互动关系。

Ensmenger 认为开源软件运动不仅是当代技术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也为历史学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和工具，有助于历史学家更深入地理解技术、创新和社会变迁的复杂性。

当然，说起倡导开源的，再没有比 Eric Raymond 这位业余人类学家更重要的人物了，他除了那篇划时代的《大教堂与集市》之外，还有两篇回顾hacker的文章：《黑客简史》[11]和《黑客的复仇》[12]，前者梳理了黑客文化的起源和核心价值观，后者则进一步阐述了这些价值观如何在开源运动中得以传承和发扬光大，并对现代科技和社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两篇文章共同描绘了黑客文化从早期的小圈子发展成为一股影响全球技术力量的历程。

参考资料

1. 《For Fun and Profit：A History of the Free and Open Source Software Revolution》，Christopher Tozzi，The MIT Press，April 9, 2024
2. 《A Quarter Center Century of UNIX》，Peter H·Salus，Addison-Wesley Professional，1994-6-10
3. 《Open Source: Voices from the Open Source Revolution》, Chris Dibona,Sam Ockman,and Mark Stone edit,O’Reilly Media,1999-1-10
4. 《Rebel Code: Linux and the Open Source Revolution》, Glyn Moody,Perseus Books Group,2002-7
5. 《The Success of Open Source》,Steven Weber,Harvard University Press,2004-04-30
6. 《Two Bits:The Cultural Significance of Free Software》，Christopher M. Kelty，Duke University Press，2008-06-30
7. 《Open Standards and the Digital Age:History, Ideology, and Networks》,Andrew L. Russell,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4
8. https://en.wikipedia.org/wiki/History_of_free_and_open-source_software
9. Bretthauer, David, “Open Source Software: A History” (2001). Published Works. 7.
10. Open Source’s Lessons for Historians, Nathan Ensmenger, 2004
11. “A Brief History of Hackerdom” ,Eric S.Raymond，
12. The Revenge of the Hackers, Eric S.Raymond

关于作者

「发现开源三部曲」（《开源之迷》，《开源之道》《开源之思》。）、《开源之史》作者，「开源之道：致力于开源相关思想、知识和价值的探究、推动」主创，Linux基金会亚太区开源布道者，TODO Ambassadors & OSPOlogyLive China Organizer，OSPO Summit 联合发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