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源的经济解释（Call for Presentation）

开源和经济之间是根本性的。经济学研究我们的社会如何生产和交易商品，以及个人行为者在参与这一过程中如何作出决定。 ———— Mirko Bohm 《开源经济学》节选自《Open Source Law，Policy and Practice》

开源为什么会存在并延续？或者说开源为什么重要？

社会上流行着很多种观点或主义，并不看好开源的存在和可持续发展，历史上尤其出现各种各样的污名化[1]，确实开源并没有出现直接的商业巨头（相比而言，年收入上百亿的专有软件公司），但是，开源成就了更多的服务公司的基础设施，有研究学者将开源软件称之为数字时代的路与桥[2]，尽管看起来似乎一路坎坷，但是开源项目和代码仍然活跃于现代的数字世界，并且比重日益升高，计算机技术并没有脱离人本身的弱点，随着其不断的组合和演化，也就是说只要其一直发展，就需要有更多开放的力量参与，否则，就会出现维护困难，难以持续的现象出现，甚至极端的封闭情况，会出现技术退化的局面[3]。

但是，开源项目总是以惊人的生命力为世人服务，当我们去看GNU、Kernel、LLVM、Python、Homebrew……等等重要的项目时，总是被它们背后的驱动力所震惊，这不是市场化的，也不是科层组织，而是对等的生产[4]。

这也让很多的经济学家开始关注这个现象：

• 开发者的动机，为什么要去做事？
• 放弃排他权的源代码项目，如何获得商业利益？
• 在没有市场信号和控制命令之下的虚拟共同体如何进行财产分配？
• 上述群体如何解决冲突？
• 创新真的能够实现吗？
• 搭便车问题如何解决？如何避免公地悲剧？
• 是否能提高人力资源和网络链接？
• ……

当然我们也看到了经济学者、法学者的成果[5]，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是经得住检验的。开源仿佛成了一种神秘的艺术，那些成功的项目的创始人，也被戴上了很多不着边际的光环；也有另外一种极端的情况，那就是认为开源的不可持续，唱衰、FUD的声音从来就没有消停过。这些都不是科学的态度，也无视了开源为我们人类发展所作出的积极贡献，我们需要客观、理性的分析，一份颇具说服力的严谨的论述和验证。

开源需要被分析

开源是一个被发明的词汇[6]，但是其定义和解读的意义影响深远。它更多是经验性的总结，而非高呼的社会变革，开源是电子数字时代全新的文明：信息的载体、网络的传输、全球的陌生人协作、知识财产及权利等等的全新定义。换句话说，开源所形塑的世界和旧的内容是有区别的：

• 计算机软件及互联网是开源代码的最主要的载体；
• 互联网和万维网形成的网络链接形成的赛博空间超越地球；
• 没有终点的工程，甚至都没有预算，有的就是不断的向前；
• 许可协议，更多的陌生人协作的约定，而不是申明权利；
• 颠覆排他权式的物理世界的交换和互惠，一种容他权的诞生；
• 区别于市场、科层形式的全新组织；
• 激励是非货币化的，即使是金钱的，也是间接实现的；
• 用代码说话的开发者，能用开源就用开源的选择，降低了沟通和交易成本；
• 保持开放的状态，链接无处不在，创新总是层出不穷；
• 技术的不断累积和组合，释放出更多解决问题的思路；
• 中立的非营利组织对于项目和共同体的可持续发展有相当的积极作用；

我们不可能无视这种全新的状况，新的事物沿用旧有的方法论是不可取的，这意味着我们需要从各种视角去理解和解决，有政治、经济、法律、制度、技术、工程，然而，经济的视角无疑是其中最重要的，或者说它在其它任何视角中都存在，毕竟不经济的事情是一定没有人做的，无论是物质回报还是非物质回报。

我们需要经济意义上的解释

开源所生产的软件是如此的重要，然而，它并非资本意义上的激励所致，也并非依靠命令和层级组织所打造，甚至并没有地理意义上的办公室，这一切我们都需要解释——经济意义上的解释：

• 贡献者们是什么激励着他们创建、参与开源项目的；
• 开源许可对于协作的重要作用，或者是财产分配的意义；
• 容他权与排他权，对于激励和创新的平衡点在哪里；
• 开源许可的经济分析；
• 个人、企业、非营利机构、标准等联合的全新组织形态；
• ……

这个列表可以列出更长，总而言之，我们需要开源之所以如此背后的经济机理，它为什么对于我们越来越重要？而这一切都需要深入而宽广的研究。

参考资料

1. https://www.linux.com/news/microsofts-ballmer-linux-cancer/ ，最后访问时间2024.6.20
2. https://www.fordfoundation.org/work/learning/research-reports/roads-and-bridges-the-unseen-labor-behind-our-digital-infrastructure/ ，最后访问时间2024.6.20
3. 《人类成功统治地球的秘密：文化如何驱动人类进化并使我们更聪明》，[美]约瑟夫·亨里奇，中信出版社，2018-8
4. 《The Wealth of Networks: How Social Production Transforms Markets and Freedom》，Yochai Benkler，Yale Press，2006
5. https://osbook.club/work/ ，最后访问时间2024.6.20
6. 《开源的成功之路》，Steven Weber，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7-6

关于作者

「发现开源三部曲」（《开源之迷》，《开源之道》《开源之思》。）、《开源之史》作者，「开源之道：致力于开源相关思想、知识和价值的探究、推动」主创，Linux基金会亚太区开源布道者，TODO Ambassadors & OSPOlogyLive China Organizer，云计算开源产业联盟OSCAR（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起）个人开源专家，OSPO Group 联合发起人。